全篇takki视角

ooc预警

这个坑真的难填哭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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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泷泽第一次见到涉谷不是在涉谷家的后山，而是在一次城主接见全城商人的商会中，他跟在父亲的身后，看到了同样跟在妙子夫人身后的涉谷。

    最好的年纪，貌美的少年。整个商会只有这两个小孩子是位席在列的。然而，涉谷家在上席，泷泽家在末席。涉谷很恣意，泷泽很拘谨。涉谷仍梳着和式长发，泷泽则早就理了西洋的短发。

   光芒无法被掩盖的涉谷，语调很高地跟他的母亲在争执着什么，他似乎并不在乎这样的场合，也并不在意城主即将到来的处境，越来越大声的与他的母亲争执，甚至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泷泽看到一个非常适合和服的高个子男孩子随之膝行到妙子夫人身后半身的位置，低头听了几句嘱咐，有礼节地后行也退出了房间。

    父亲回头说了一句，“没有规矩，你可别给我丢脸。”

    泷泽低声答应，心里想，莫非那个高个子的男孩比涉谷家小少爷更需要关注。他被丸山沉稳的气势和精准的礼节欺骗，以为涉谷家还有一个更懂事的备用接班人。

    派人跟踪了一段时间涉谷家不懂事小少爷的行踪之后，泷泽选择了最合适的时间用最合适的态度在最合适的地点结识了涉谷昴。并且在短短时间里，交好到约在彼此家里玩耍。明白了丸山只是涉谷家地位比较特殊的家仆，有着武士的身份，却只做着涉谷的跟班。

    在涉谷约自己城外看花的那天晚上，父亲对自己擅自的行动没有责罚而是予以了称赞，晚饭时还心情很好地开了从中国南方高价带回来的花雕，亲自倒给自己，“干得很好，涉谷家那个小少爷总被保护得好好的，他肯定不会对你有什么防备，继续照你的想法做下去！”

    难得受到父亲的赞赏，泷泽的内心却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丸山因为自己与涉谷亲昵的姿态而变化的态度，虽然细微，可逃不开他那从小就揣测大人心理长大的双眼。又看到之后涉谷结束游玩，急匆匆奔向先行一步牵马而离开的丸山，留给自己那个，莫名地觉得他永远不会回头的背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太舒服，或许，他只是羡慕涉谷这样的少年意气，羡慕涉谷和丸山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

    丸山的离开，是泷泽万万没有想到的第二件事，毕竟在他看来，涉谷和丸山之间这种关系，丸山势必会陪伴在涉谷身边一辈子。结果，却是在涉谷最需要丸山的时候，丸山离开了涉谷。

    陪着涉谷连夜飞奔回家，路上跑折了泷泽家几匹好马。涉谷握着妙子夫人的手一直没有说话，那削瘦的肩膀，像是一根梗在泷泽手掌心的刺。

    泷泽立刻回家向父亲求情，父亲笑说，“这不是好时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个时候出手，道义上也过不去，毕竟你和涉谷家小少爷感情好的事在城里妇孺皆知，”泷泽刚放下心来，父亲话锋一转，“不过，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让我失望。”

    顶着压力，泷泽一点一点找机会帮涉谷家渡过难关，京都遇伏，乱刀中涉谷帮自己挡了一剑，左边肋骨下沿，再往上一寸，泷泽想都不敢想。

    自此之后，泷泽干脆搬进涉谷家，父亲派人过来责斥并命令他回家，泷泽也置若罔闻。第一次对父亲的反叛，在原先想来，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泷泽轻易做到了。父亲年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早就攥在了自己手中，所以不再殚精竭虑看着父亲的眼色过活。涉谷家的事情，泷泽想要去帮，就一定会在他的努力下变好。

    这种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简直太好了。

    包括泷泽周边的人，涉谷家的家臣也在说涉谷少爷变了，变得成熟而寡言。泷泽心里也清楚，最初认识的那个光芒刺目的男孩，不是现在这个生硬沉闷的一家之主。

    京都那次重伤之后，涉谷总算是间接接受了自己的心意，终于拥有他的那天夜里，涉谷半夜从自己怀里爬起来，泷泽不放心，偷偷叫影卫跟着，原来涉谷跑到丸山的房间，在榻榻米上蜷了半宿。

    泷泽刚听到影卫的回报是愤怒的，不过他立刻想到涉谷方才生涩的反应，他明白涉谷和丸山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心里却又有点得意。这样幼稚的心理让泷泽自己都禁不住嘲笑自己。天亮之后，涉谷锁上了丸山的房间，主动让泷泽搬进隔壁的房间。

    泷泽心想，嘛，可能是对过去的告别，反正现在，涉谷是我的。

    父亲又派人来送信，这次不是催促他回去，而是迎接他回去正式继任泷泽家。泷泽想带涉谷一起去，被涉谷拒绝了。在家宴上，父亲引荐了荷兰的领事麦克先生的秘书恭子小姐。恭子小姐伏在身边传递的不仅仅是荷兰人的想法，还有一方带着西洋香水味道的手帕。

    父亲整晚只跟他说了一段话，“你现在当家我不会插手，可涉谷家的一些人背地里给家里找麻烦，以前你没在位子上睁只眼闭只眼不要紧，现在你接了家主的位子，自己拿捏分寸。”

    见川立人的事泷泽也知道，倒不是像父亲说的那么卑鄙，都是堂堂正正的商业竞争。父亲无非认为涉谷家得到泷泽家的帮助就不应与泷泽家抢夺资源，泷泽可不这么想。

    他想的是别的事，涉谷对待自己态度的确亲近不少，可是他真的依赖的人还是涉谷家那几个老头。田中去了京都那边的老房子，涉谷为此还难过了好几天，连泷泽亲自煮的红豆汤都不曾喝上一口。见川立人天天围着涉谷打转，就算出远门盯船运，也会把儿子见川莲派在涉谷身边寸步不离。

    恭子小姐算是个聪明的女人，每次的情报交换，她都不会吃亏，就是太喜欢用西洋的香水，抱起来味道有点刺鼻。这次的消息是荷兰那边失去耐心，保守派紧闭商铺消极抵抗的做法彻底惹恼了他们，打算拎出来一两个出头鸟，以儆效尤。

    那么外国人要下手了，泷泽皱着他那好看的眉头，扣好衬衫最后一刻纽扣。恭子半躺在床上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泷泽问她为什么这副表情。恭子小姐摇头笑笑，“你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再说，你不是最讨厌他们家那个老头子，趁此机会送给荷兰人出气，你不就可以独占那个小少爷的全部信赖了？”

    泷泽不置可否，披上外套临走前留下一句，“你哪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靠情报在乱世里打拼出一栋歌舞厅的恭子小姐拉上被褥盖好一片春色，敛了笑容，“商贾世家出来的人就是这样，斤斤计较，这种东西，哪有用来度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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